周 敏     赵常兴    张宜斌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陕西   杨凌   712100）

摘要：著名的农书《齐民要术》中系统的记述了我国古代的林业思想和黄河流域的林业技术。贾思勰认识到了林业具有较高的经济效益，对农业起促进作用，因此提倡大力发展林业，并总结出一套完整的林业技术。《齐民要术》中林业思想和林业技术所具有的科学性，对今天仍有参考价值。
关键词：《齐民要术》；林业思想；种植；技术

成书于公元六世纪四十年代的后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以总结北魏以前黄河流域精耕细作技术为中心，包括农、林、牧、渔和农副产品加工技术知识的农学巨著，是中国古代完整地保存下来的第一部综合性农书，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农学名著之一。“齐民”即平民，“要术”指平民大众生产和生活所必备的技术知识。书名高度集中地概括了全书的内容和宗旨。
《齐民要术》正文部分计分十卷，九十二篇。这九十二篇里，包括了种植业、畜牧业、加工业等部门，涉及到谷类作物、油料作物、绿肥作物、饲料作物等等的生产，水生植物以及蔬菜、瓜果、用材树木的栽培等，可谓包罗万象，蔚然大观。《齐民要术》的内容排列，首先是粮食作物（卷一、卷二），其次是蔬菜（卷三），园艺果树（卷四）、用材树（卷五），再次是畜牧、兽医（卷六），农产品加工（卷七、八、九），最后是外国引种物产（卷十）。从排列顺序和内容来看，很符合当前我们常说的农林牧副渔的大农业概念。也可看出，贾思勰把果品，用材的林业生产，列入大农业的主要内容，突出了林、牧、副、渔在农村经济的位置。从整体看来，有关林业的内容占全书篇幅的四分之一左右，比较系统地记述了主要用材树种的习性、采种、育苗、种植、抚育、伐木技术、用途和效益，以及果树繁殖、果品采收技术。《齐民要术》中所反映的林业思想及林业技术具有较高的科学性，对今天仍有参考价值。
林业思想
从《齐民要术》序言中，可以看出贾思勰的大农业思想，他强调粮食生产的重要，强调“贵五谷而贱金玉”、“民可百日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但人不能仅仅停留在吃饱饭的低要求，贾思勰又引经据典，举出一些治穷致富的事例，其中半数是靠植树，说明了种树的重要性。如（1）汉代颖川（今河南省禹县）太守黄霸“使邮亭、乡官、农畜鸡豚，以赡鳏、寡、贫穷者；及务耕桑，节用，殖财，种树。鳏、寡、孤、独，有死无以葬者，乡部书言，霸具为区处：某所大木，可以为棺；某亭豚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这样做，不但能解决生活问题，还解决了“死无以葬者”所需的木材。（2）汉代渤海（今河北省滨海地区）太守龚遂“劝民务农桑，令口种一树榆……吏民皆富实。”（3）汉代樊重“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4）三国时魏京兆（今陕西省西安市）太守颜斐“乃令整阡陌，树桑果；又课以闲月取材，使得转相教匠作车；……一二年间，家有丁车、大牛，整顿丰足。”（5）三国时吴丹阳（今江苏省丹阳县）太守李衡“于武陵龙阳（今湖南省汉寿县）泛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树。”临死时嘱附其儿子说：“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
作者简介：周敏（1979---），女，安徽合肥人，西北农业科技大学农业历史研究所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农业经济史方向研究。

一匹绢，亦可足用矣。”以后桔子长成，每年有绢数千匹的收入，即所谓“江陵千树橘，与千户侯等”，也是“木奴千，无凶年”成语的来源。因此，贾思勰根据以上事例得出结论：“一年之计，莫如种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此之谓也。”
贾思勰还注意到林对农的促进关系，他引用《仲长子》的活“丛林之下，为仓庚之坻”。也就是说在丛林之下，谷物能堆积的象高丘一样多。说明森林的生态效益十分显著。贾思勰虽然认识到林对农的作用，但由于时代限制，这种思想没能得到很好的发挥。因为他所处的时代毕竟是封建社会的小农经济时代，农家的基本作业着眼于“衣食”，小农经济更是谈不上发展森林，而要大规模造林不是一家一户的力量所能完成的，森林收益是很慢的，一般农家忙于眼前温饱，是无暇顾及的。
《齐民要术》里所总结的树木种植经验，限仅于果树和用材树木，至于观赏树木等则略而不存。而且从所载树名来看，《齐民要术》所总结的树木，都是经济价值较高的树木，而又可在短时间内获得收益。以果树来说，大部分是三、五年可收果实。用材树木，在当时多用于弓、辕、车辆以及建筑材料的，除柞树获得利益的期间比较迟外，一般在三年左右开始，并且这些树木，看来也是耗费劳动量比较小而收益又较多的。例如在白杨和榆树栽培上，《齐民要术》这样说：“（榆）砍后复生，不劳更种，所谓一劳永逸。能种一顷，岁收千匹。唯须一人守护，指挥处分，既无牛犁、种子、人功之费，不虑水、旱、风、虫之灾。比之谷田，劳逸万倍”。可见《齐民要术》的意图，栽种树木，要求劳动消耗少而收益又多又快。因此，在书中虽然总结了“凡屋材，松柏为上，白杨次之，榆为下也。”但为榆和白杨作了栽种经验的总结而将松柏略去，表明了追求速利的目的，也反映了作者是站在经营地主的立场作总结工作的。
贾思勰不但主张种速生树，还提倡培植中小径级材和短轮伐期作用，有的还大、中、小径级材相结合，以满足农民多方面的需求。如竹类，一年即可作器物，可以采伐，不满一年的竹“软未成也”。种榆，三年即可卖榆叶、榆荚，五年可卖椽材，十年可作板材作器皿，十五年即可作大材。并且在五年时还可间伐一次缘材，其余培作大材，这是种树长远利益和近期利益相结合的最好办法。
《齐民要术》中还十分重视经济效益，如种白杨以蚕樀为率，一根五钱，一亩一岁收二万一千六百文，岁种三十亩，得钱六十四万八千文，周而复如，永世无穷，比之农夫，劳逸万倍。种榆“能种一顷，岁收千匹”，种棠“成树之后，岁收绢一匹”，种楮“种三十亩者，岁砍十亩，三年一遍，岁收绢百匹”。种柳三十亩“都合收钱五十八万三千二百文”。总之，贾思勰认为种树收益并不远，一般三年有收益，很多是一劳永远“其利十倍”。自己种树除“所求必备”外又是主要经济收入之一。
从现在看，由于生产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人们对林业的要求，除了经济利益外，还注重其生态效益，我们可以大面积营造用材林、防护林，恢复已破坏的森林植被，又大力提倡农民植树种果，从《齐民要术》中的林业思想中得到借鉴。
林业技术
《齐民要术》是我国现存最早系统论述林业技术的古农书，其中有不少至今仍沿用，他除引用《汜胜之书》中的植树技术外，还有许多新的发展。
（一）选地：我们现在都知道要提高植物成活率和生长量，首先要适地适树。《齐民要术•种谷》篇里谈到：“地势有良薄，山泽有异宜，顺天时，量地利，则用力少，而成功多，任惰反道，劳而无获”，这条原则被引用到植树上，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根据不同树种的生态习性，栽到适宜生长的土地上，即所谓适地适树。如种榆和白杨都要“秋耕令熟”，能行犁的土地一般要地势比较平坦，因此，这两种树不能栽在山地上。种楮要在“涧谷间种之，地欲极良”。因为古时种楮树为了剥皮造纸，要树干通直光滑，非好地不可。种柳要在“下田停水之处不得五谷者可以种柳”，以适应柳耐水湿的特性。种柞“宜于山阜之曲”，种竹“宜高平之地，近山阜尤是所宜，下田得水则死。黄白软土为良”。因柞和竹都不耐水湿，宜高平排水良好的土地，柞树只适宜生长于土壤松软的沙石山。这些在今天仍为植树所遵循的原则。
（二）育苗：《齐民要术》中对种子的处理和苗木的抚育管理，提出了种子的技术措施。如种桃“熟时合肉，全埋粪池中，至春即生，移在实地”。育梨砧苗“梨熟时全埋之，经年至春，地释，分栽之”。育栗苗“栗初熟时，出壳，即于屋里埋著湿土中，至春二月悉芽生，出而种之。”都是说这些树木种子要经过越冬层积贮藏，播种后始能发芽成苗。对育苗的方法，《齐民要术》中也提到很独到的见解，如槐种和麻种播在一起，“麻熟刈去，独留槐”，这样不胆当年能有麻的收入，而槐苗在麻中也能生长，明年苗圃地仍能再种一年麻，第三年正月“移而植之，亭亭条直，千百如一。”即收麻，又能培育出又高又直的槐树苗。对榆树育苗，当年要求平茬，第二年育成两年生又高又直的壮苗，这个方法，在今天看来也有实用价值。育梓苗要做到“有草拔令去，勿使荒没。”树苗不可缺水，所以育椒苗时“旱辄浇之，常令润泽。”育桐苗要“数浇令润泽”。青桐苗畏寒，“至冬，竖草于树间令满，外复以草围之，以葛十道束置”。否则桐苗即冻死。
（三）植树季节：《齐民要术》认为植树以正月为上时，二月为中时，三月为下时。按树种分，正月植槐、梓，二月植榆、楮，正月、二月插白杨，插柳条，植竹，二月、三月植树椒大苗，三月移青桐，五月初至七月末雨后播杨柳。其又强调“大率宁早为佳，不可晚也”。这是因为提高植树成活率的关键在于保持幼树的水分平衡。早些树木在休眠期，移栽时影响较小，晚了地上部分发芽，大量蒸腾水分，根部吸水供应不上，常因水分失去平衡而死亡。因此，《齐民要术》的安排是合理的。今天看来，至于正月是否为上时，要看植树地区的气候如何。我国北方大部分地区正月时气温尚低，土壤仍未化冻，操作不便，生产效率低，所以就未必合适了。
（四）种植：《齐民要术》提出了栽植树木的要领。（1）“凡栽一切树木，欲记其阴阳，不令转易。”这是阴面和阳面光照、温度、水分等条件迥然不同，树木较长期生长在某种环境中，已能适应，其向阳面，因光照较强，温度较高，为了减少体内水分蒸腾，皮层可能较厚，而背阴面情况正相反。如果栽树时未按原来的方位，则树木一时不能适应，就难以成活。但小树可逆性较强，环境变化对其影响较小，则不必记阴阳面了。（2）“大树有髡之，小则不髡。”“髡”即修剪枝叶。大树枝叶多，要蒸腾许多水分，刮风时蒸腾量大，初栽时树根尚不能从土壤中吸收足够的水分，来补偿蒸腾失去的水分，致使树体水分失去平衡。同时，树大招风，风摇树干，不利于树木扎根。所以栽植大树要修剪枝叶。小树枝叶少，影响不大，故不必修剪。（3）“先为深坑，内树讫，以水沃之，着土令如薄泥，东西南北摇之良久（摇则泥入根间，无不活者，不摇根虚多死。其小树则不烦尔）。然后下土坚筑（近上三寸不筑，取其柔润也）。埋之欲深，勿令挠动。凡栽树讫，皆不用手捉及六畜觝突。”栽树时挖深坑，是为了便于树根伸展。树木放坑内后，浇水，使土壤成稀泥状填于树根间，再四面摇动树干，使根系与湿土密切结合而无空隙。再填土筑紧实，使土壤毛细管恢复，土壤下层的水分可上升到树根附近。近地面三寸则不筑紧，使土壤毛细管切断，树木象盖了一层棉被，有利于保持土壤水分。栽树后不要用于触动和防止牲畜碰撞，主要是让树木很好地扎根和防止损伤。
《齐民要术》中还记述了一些种树的方法。如植柳时，取手臂粗的柳枝，切成一尺五寸长，烧下端两、三寸，埋入土中。经过火烧的柳枝外面形成炭化层，可防止树液渗出，还有抗菌防腐作用。植竹时，挖二尺深的坑，覆土五寸厚，并施稻麦糠作基肥。这是因为竹根喜暖、喜肥，有向土壤表层和肥沃土壤中伸展的习性，这种作法是有科学根据的。
（五）繁殖方法《齐民要术》总结的果树和用材树木种植经验中，繁殖方法主要分有性繁殖和无性繁殖。
有性繁殖是用种子繁殖，如枣、桃、粟、桑、柘、榆、楮等，其中有的播种以后，不须移栽，有的必须经过移栽，特别是果树移栽后，可以促使果树提早结实和提高果品的品质：“熟时，合肉全埋粪地中，至春天既生，移栽实地。若仍处粪中，则实小而味苦者”；“李欲栽，李性坚实，晚五岁始子，是以藉栽。栽者，三岁便结子也。”
无性繁殖中介绍了许多方法，如扦插、压条、嫁接等。像杨柳、石榴等可利用扦插法繁殖，桑、葡萄、林檎等则可用压条法繁殖，梨、柿等则用嫁接法。在这些方法中以嫁接法比较突出。嫁接法起源很早，《汜胜之书》中就记栽了用十株瓠接在一起，接活以后，剪去九株的上部，只留一根蔓，让十株的根所吸收的养分，供给一株上部生长，让它结果。但《汜胜之书》中的这个例子，是以瓠接瓠，属于同一作物。到了《齐民要术》时期，这种嫁接技术发展到了由同一作物的嫁接到不同作物的嫁接，由单纯结大的果实发展到以嫁接方法提早结实和改良提高产品的品质。如《齐民要术•插梨第三十七》中就详细的介绍了有关梨的嫁接技术，但梨的繁殖，也可以通过培育实生苗的方法，《齐民要术》总结出用实生苗繁殖有缺点：结果比较迟，而且好的果实，不过十分之一、二而已，其余的都变成杜梨。“若穭生及种而不栽者，则著子迟。每梨有十许子，唯一二子生梨，余皆生杜。”但嫁接的梨，结梨又快又好。这就显示出嫁接法的优越性。
《齐民要术》中关于树木嫁接的具本步骤和嫁接时期，接穗的选择和嫁接苗的管理等技术，就是在今天，仍被认为是宝贵经验，在许多地区还流传着。例如山东、山西有些地方仍用杜梨作砧木。
（六）管理：树木种植虽“比之谷田劳逸万倍”，但在管理方面，仍是相当重视的。比较突出的经验有嫁枣法。这种方法是使枣树减少落花落果，收得较多枣子的方法，是在“正月一日，日出时，反斧班驳椎之，名日嫁枣。（不斧则花而无实，砍则子萎而落也）”。因为敲打，输往根部养料的通路被打断，这样养料可以留积在树冠上的各个结果枝里，就可以使花、果都长得好，也不脱落下来。在《齐民要术》里还继以“振狂花”的疏花措施，是在“大蚕入簇，以杖击其枝间，振去狂花”，使养料集中，枣子结得更好，因此说“不打，花繁，不实不成”。上述嫁枣法，也运用于林檎和李树上，作法和时间上有些不同。林檎在正月、二月中，“翻斧班驳椎之”。李树则在“正月一日或十五日，以砖石著树枝中”。其作用是相同的，即使果实结得多。
此外,桃、李、梅、杏枣等五种果树，在开花盛时，要注意防止霜害，花一经霜害，就难结果了。《齐民要术》总结了防止霜害的经验：“常预于果园中，往上贮恶草、生粪，天雨新晴，北风初寒，是夜必霜。此时就放火作煴，少得烟气，则免于霜矣。”这一防霜法，一直到今天仍在沿用，而且不仅用于“五果”，农作物生产上也应用到了。
有些树木耐寒力弱，冬天必须做好保护工作，如栗，梧桐之类，冬季必须用草裹。又如楮播种时和大麻一起下种，到秋冬天，不必将麻割去，就留麻保暖：“二月耧耕之，和麻子漫散之，即劳。秋冬仍留麻勿刈，为楮作暖”。但《齐民要术》还总结了很重要的一点，即环境锻炼可以影响植物的生长习性。如椒树耐寒力弱，冬天不用草裹就死了。但“其生小阴中者，禀寒气，则不用裹”，并说这是“习以性成”。认识到这一点，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七）收获：《齐民要术》认为秋冬季节以及树木子实将成熟时可以伐木和收获果实。此时所伐木材不遭虫蚀，且木质坚韧。如非上述时间所伐木材，须浸于水中一个月，或用火烤干，亦可免虫蚀。《齐民要术》还引录了《礼记》、《孟子》、《淮南子》、《四民月令》等古籍关于秋冬伐木的记述。一般地说，秋冬是宜于伐木的季节。这时树液已停止流动，树内已积累较多养分，因此所伐木材较坚韧，对病虫的抵抗力也较强，而且树木种子已成熟，枝干已充分木质化而萌芽力较强，此时伐木有利于天然下种更新和萌芽更新，再有秋冬是农闲季节，劳力充足。至于非适时所伐木材用水浸或火烤以防虫蛀是正确的。因为用水浸或火烤木材，使木材用水浸或火烤以防虫蛀是正确的。因为用水浸或火烤木材，使木材含水较多或含水极少，破坏了害虫的适生环境，同时能招致害虫的树木液汁已逸出或消失，故不易遭虫蛀。这两种方法在《周礼》中即有记载。

综上所述，《齐民要术》这样一部农学著作中所体现的林业思想和所记录林业技术是丰富而宝贵的，许多经验、技术至今仍在流传使用。只有更好的学习研究我国珍贵的农业遗产，才能对今天的林业发展起到推动促进作用。

参考文献

[1]. 中国农业遗产研究编著.《中国农学史》.科学出版社, 1959
[2]. 熊大桐.《<齐民要术>所记林业技术的研究》.《中国农史》1987年第1期
[3]. 李长年.《齐民要术研究》. 农业出版社, 1959

Study of Forestry Thought and Forestry Technology in Important Means of Subsistence for Common People
                       Zhou       min
(Northwest Sci-Tech University of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Yangling  Shaanxi 712100 China )

Abstract:The famous agricultural book---Important Means of Subsistence for Common People ---records forestry thoughts and forestry technology of Huang River basin in Chinese antiquity systemly .Jia si—xie recognized that forestry had good  economic benefits and it would promote agriculture .So he advocated to develop forestry and summarized a set of forestry technology .The scientific nature of forestry thoughts and forestry technology in this book has referential function to today’s work .
Key words:Important Means of Subsistence for Common People ;forestry thoughts ;cultivation ;technology